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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生态环境执法人员在现场检查管道走向。
丽水市生态环境局遂昌分局供图
“这个2号除磷塔底部原来有条灰色的PC管，第二天为什么消失了？”执法人员打开执法记录仪的影像问。
“我是配合徐师傅做事的。嗯，晚上微信过我。我也是被生活所迫……”在场的企业污水操作工梁某一脸汗水，试图组织语言向着执法人员解释些什么，但却前言不搭后语。
在浙江省丽水市生态环境局遂昌分局组织的案件调查询问现场，生态环境执法人员相视一笑，他们已经找到了案件的关键突破口。
起因
在线监控数据连续3天超标，马上就查
“这些数据有问题啊，遂昌县污水处理厂连续出现总磷超标提醒。”2022年7月中旬，正在分析在线监控系统数据的工作人员发现了问题，“你们看，连续3天污水总磷超标，一定有情况，去现场看一下。”
根据此条线索，丽水市生态环境局遂昌分局立即赶赴污水处理厂进行核查，发现情况属实。
“应该是有企业恶意偷排。”事不宜迟，执法人员马上调出相关纳管企业的数据资料，筛选出上游的涉磷企业，连夜开展排查。
经查，遂昌县工业园区内的某化工企业有重大嫌疑。这家企业主要生产化学试剂和助剂制造，污水污染物排放为COD、氨氮、总磷。企业在厂区建有1个雨水排放口，1个污水总排口。
“我们当时进入企业检查的时候，企业正在生产。但直觉告诉我们，企业的环保管理很不到位。”遂昌分局执法人员回忆道，“从现场的检查看，企业污水处理站里面的污水管道布置错综复杂，且设有旁路和多个阀门开关，不细心点看根本摸不出方向。”
围绕总磷超标这一突破口，执法人员打开执法记录仪进行全过程记录。在企业东北角的污水处理站，执法人员发现了两台相连的除磷设备，其中1号除磷塔内水位已达溢出位置，2号除磷塔内水位距离溢出位尚有50cm。
“2号设备底部发现有灰色的PC管，大概直径是4cm。”执法人员小声地交流，相互对了对眼神。“多路管道连接至污水排放池，我已经拍照、摄像固定。”调查方向已基本明确了。
查处
欲盖弥彰偷偷拆除PC管，现场还原
在现场对管道走向逐一排查过程中，执法人员根据办案经验，初步判定这家企业存在污水外排行为。执法人员随即对企业除磷设备污水排放口进行采样。
根据采样检测结果显示：1号除磷塔总磷16.0mg/L、氨氮53.6mg/L；2号除磷塔总磷15.2mg/L、氨氮97.1mg/L（标准排放限值总磷8mg/L、氨氮35mg/L）
“打草惊蛇后，狐狸尾巴会很快露出来。如果没有意外，就是这家企业在偷排。”执法人员回忆道。第二天，遂昌分局拿着检测结果，再次赶赴现场的时候，却发现那条灰色PC管道已被拆除。
在公安部门的大力支持下，执法人员调取了企业污水操作工梁某和运维技术人员徐某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两人对话中有涉及拆除PC管道内容。为进一步固定证据，执法人员要求梁某将拆除的灰色PC管道拿出，并到现场还原操作。
根据现场的执法记录视频显示，梁某取出了这根灰色PC管，并熟练地操作起来。一端连接至污水排放池，另一端连接至2号除磷塔底部。打开底部的阀门开关，除磷塔内的污水就从灰色管道排入污水排放池内。
“这股污水未经过污水处理站处理，也有意避开了在线监控设施的监测。”执法人员介绍道。“调查还发现，这家企业在利益驱使下，还利用自来水、河道抽水稀释；或直接使用软管将污水抽出；或者通过雨水沟排放等形式，规避生态环保部门监管，实施违法排污行为。”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看似“聪明”的手段，将直接导致企业因“通过暗管等逃避监管的方式违法排放污染物”被立案，违法行为人已经同时具备了行为违法和主观故意两个构成要件。
启示
主观故意违反相关法律，面临重罚
遂昌分局颁发给这家企业的排污许可证注明了企业相关注册信息和编码，目前尚在有效期限内，其副本上清楚地写道，“应当严格按照本证规定的许可事项排放污染物，并严格遵守本证中的各项管理要求。”用表格形式罗列了各污染物的排放许可限值和相关要求。
“排污许可证明确界定了企业污染物的排放量，企业需要严格按许可证的相关规定，保障自身的污染物排放符合相应的要求。”遂昌分局工作人员介绍，“这家企业因污水处理工艺落后，明知污水产生量大，污水处理站在不能有效将含磷污水处理达标排放的情况下，不通过技术手段提高处理能力，反而实施了逃避监管排放污染物的违法行为。”
依据《排污许可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规定：通过暗管、渗井、渗坑、灌注或者篡改、伪造监测数据，或者不正常运行污染防治设施等逃避监管的方式违法排放污染物处20万元以上100万元以下的罚款。
《条例》里还加强了与治安管理处罚和刑事处罚相关规定的衔接。如，对通过逃避监管方式违法排污等行为，依法对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以拘留；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会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构成犯罪的，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目前，遂昌分局依法对这家企业作出罚款76.8万元的行政处罚。同时，相关案件线索也移交公安部门处理。
“排污许可制度作为固定污染源管理核心制度，对于企业的环境治理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对持有排污许可证的企业而言，我们将加大监管和帮扶力度，引导企业达到技术监管要求。”遂昌分局局长杜维涛表示，“我们还将积极运用好市场化手段，多角度开展针对社会第三方服务机构的监管工作。”
